了,蔡敬仲在南宫漏出马脚,被绑上高楼活活烧死,死得活该。
最让吕雉恼恨的是自家弟弟。
吕冀豢养多年的死士本该为吕氏效死,岂知会为一个布衣草莽背弃主家——何其荒唐!难道真是人心向背?自己的吕家真的是人心尽失?这种说法吕雉根本不信。
人心算什么?世上尽多愚夫愚妇,无知而又怯懦,几则所谓的秘辛,就能让他们如同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内幕。
再加上几个下流的字眼当点缀,就足以让那帮蠢货要死要活。
人心就是这么容易蛊惑。
吕雉从来都不在乎。
帝位所属何曾与那些子民有半点相关?能够染指帝位的,无非是刘氏宗室。
定陶王刘欣一个乳臭未干的稚子,江都王太子刘建一介妄人,至于太平道、黑魔海、晴州商会——不过泥沙而已。
在吕雉眼中,真正能够威胁自己权力,乃至吕氏生死存亡的,唯有一人:那个北寺狱中的囚徒刘病已;挟书求学的太学生刘次卿;仗剑而行的游侠儿刘谋;曾经离帝位只有一步之遥的阳武侯刘询;令人闻名色变的鸩羽殇侯殇振羽。
时光荏苒,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经成为垂暮老人。
可他只要存在一天,就始终如同一根利刺,让吕雉坐卧不安。
除却杀父弑母的不共戴天之仇,更让吕雉忌惮的是他的身份:武帝的嫡重孙,血脉最纯正的刘氏宗室。
无论刘欣、刘建,还是刘蒜等一众诸侯,都只能争论近支宗室,唯有刘询是无可争议的嫡系。
没有人知道吕雉多少次在深夜中惊醒,只因为她梦到那个人坐在御座上,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
永安宫富丽堂皇的宫殿,精美厚重的帷幕,数以万计的宫人内侍,都无法阻挡她心底的寒意。
唯有杀死刘询,除去这个对天子之位最大的威胁,她才能免除忧惧。
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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