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几分悔恨,“果然,我不该……罢了,这些日子你莫要再提此事,等我忙完,会来给你个说法。你放心,青青,我既然一早就没把持住,未能按欢场花娘那般待你,害你动了真心,就会负责到底。只是将来若到了新居,那边的寂寞,一些人的白眼,你唯有受着。”
青柳喜极而泣,连连点头道:“奴家受着,奴家什么苦楚,也肯受着。”
她正要再说什么,门外却传来了一个醉醺醺的声音,满是骄横得意:“青柳姑娘,听闻你身子不适,在下特地为你带了些上好药材,我唐门弟子精通药理,你可否赏光,叫我为你看看啊?”
旁边老鸨连声苦劝:“晁少爷,青柳真的已经给自己赎身了,就是寄宿在老身这儿,赚点歌舞诗画的赏钱,出厅下院都要戴面纱的,我这儿的三大美人已经递补了一个,那身段没得说,您往那儿看看?”
行安眼前一亮,挺身坐起,挥手将被头拉高盖严了青柳娇躯,飞快穿好衣裤,将发冠戴起,抬脚拨开了床边屏风。
“我又不是非要让青柳姑娘迭被铺床,我为她治病也不行么?”
唐行晁冷哼一声,就听一声扑通,似是把鸨母丢开一边。
旋即,喀喇一声,门闩就已被掌力震断,门扇洞开,唐行晁面带酒意大步跨入。
青柳不自觉瑟缩一下,她知道这新上来的副管事年轻气盛飞扬跋扈,在家中也是被荣宠的长房嫡子,若是行安不在,她还能悄悄将备好的鸡血用上,装出来潮避避风头。
可眼下她一丝不挂,桌上酒菜仍在,行安就在床边,必定要迎来大闹一场。
不料屋中却异样的安静。
她壮着胆子探头一望,竟发现唐行晁站在门口,面上已经没有了丝毫酒意,而是带着近乎冷冽的杀气,盯着她床边的情郎,沉声道:“行安哥哥,果然还是要逼到你情人的头上,你才肯露面啊。”
她那情郎缓缓站起,双手一拂衣摆,叮的一声,地下不知怎的就掉落了数枚蓝汪汪的细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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