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光亮的地方,那群民工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颈项都伸的很长,竭力向前抻着,瞪大了双眼,仿佛要把宛如女神下凡的何若兮整个吞进眼裏去。
那群人眼裏毫不掩饰的炽热欲念让何若兮几乎走不下去,但是,想到背后那道逐渐冰冷的目光,何若兮深吸一口气,擡脚走到商店的柜台前。
我没有听见何若兮和店老板说了些什幺,店老板转身去开冷藏柜,即使背对着何若兮,店老板的眼睛也和外面那群烟都快烧到手指的民工一样,眼睛死死盯着何若兮,仿佛要剥下何若兮身上还不如没有的绳衣,然后将她生吞活剐了一般。
我突然后悔起来:即使何若兮堕落了、放蕩了、人尽可夫了,可是,她依然是那只高贵的白天鹅,她应该是我的禁脔,而不是那些粗鄙民工的泄欲工具。
想着,我急忙拿起一件衣服走下车,走过街,将衣服披在何若兮身上。
我能感受到,何若兮毫无保留的感激和信任连同她全部的体重一起压在了我的身上。
关上车门,何若兮与那个丑恶粗鄙的世界仿佛彻底隔绝开来,捂住脸,何若兮失声痛哭。
我的心裏同样不好受,换句话说,我在作贱羞辱何若兮的同时,其实也是在羞辱曾经那个单纯无比,癡癡爱慕着她的自己。
夜,很漫长,路,一样的无尽。
忽明忽暗的灯光像是无声的嘲讽,一阵青一阵白,可笑而荒唐。
忽然,前面没有了路,目所能及的地方,满是荒草。
千回河边,我都不知道自己怎幺就到这儿来了。
「时生,」「嗯,」「我这算是赎罪吗?」「算是吧,」我低下头,回避着何若兮的目光。
其实,我已经没有了当初唾弃何若兮的勇气——比起她的勇敢与承担,我更像是一个自恃清高的衣冠败类。
何若兮点点头:「也对,以前都是我自己太不自爱了,这其实是我重生的机会。
」我能很清晰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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