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却不说,先是起身将前后门都看了外头没人,又将门窗都闭了,这才坐回来压低声音道:「宝兄弟,你可知道薛大呆子的案子有了变故?」宝玉低头道:「怎幺不知,本是定了误伤,不知怎的就有人翻供,改判了斩监候,这些日子家里也都忙着上下打点,哪知却是没人敢应的。
唉……我姨妈为此一病不起……」冯紫英道:「此事甚是奇怪,分明已经用足了银子,早已打点通顺了,却翻出来连带那州府都被革了职,如今自然不敢再有人应承。
宝兄弟,薛家在京中可是得罪过什幺有权势的人,或是有什幺仇家不成?」宝玉道:「薛大哥虽然平日里莽撞一些,却并不曾得罪过什幺达官贵人,薛家昔日里虽也是家大业大,却是商贾出身,并未曾参政为官,且薛家是金陵的原籍,只是这几年姨夫死了,姨妈才带着薛大哥进了京,哪里又能有什幺仇家呢?」冯紫英听了沉吟道:「这却奇怪了,到底是什幺人要和薛蟠过不去呢?」柳湘莲却道:「大哥,贤弟,你们也不用在这里猜疑了,即便猜出来也只怕于事无补了。
宝玉,今儿我们来找你便是为了薛呆子这事。
」宝玉喜道:「难道三位哥哥有什幺办法不成?」三人相视一眼,仍是柳湘莲苦笑道:「你知道,薛蟠和我也算不打不相识,起初因为误会我出手打了他,后来又因机缘巧合救过他一回,打那起才熟络起来。
彼此又气味相投,便拜做异姓兄弟,如今兄弟在有难,我这做哥哥的怎能坐视不管?我已经和冯大哥倪二弟商量过了,只等一个机会,便将薛蟠抢出来!」宝玉听了不由大吃一惊,蹭的站了起来道:「二哥,这……这不是那书上讲的劫法场了?这可是掉脑袋的罪过!」柳湘莲笑道:「自然是知道。
可若不然你又能有什幺法子救薛蟠?我们三人合计了一整天也没能想出个法子。
为了朋友,我冷二郎纵使刀山火海也要走一遭的。
若是丢了脑袋,横竖也有薛大呆子陪我一起上路,十八年后又是一双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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