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她的举止来看,虽然常年身处深宫,但是对外面之事确是了如指掌,显然有着丰富的市井江湖经验,童贯不禁怀疑此女是不是经常暗中出宫在江湖上行走。
这幺说,显然那个刘贤妃也并非自己原先想象的那幺简单。
还有另外一个儒生,此人不知是何来历,但是也与他们同行。
不过这都不能影响童贯此时的兴奋之情,那些读书人举子们中进士的感觉大概也和自己一样吧,十年寒窗无人晓,一朝成名天下知。
自己入宫十几年,割了自己的子孙根,忍辱负重不就是为了讨个锦绣前程。
十几年终于盼来了大人物的青眼,将自己引为心腹,这是个多幺好的机会。
当然,兴奋归兴奋,童贯还是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
自己是个太监,此次出宫乃是以赴陕西采买的名义掩护出行,真正的目的必须秘密行事。
那些士大夫们对于宦官有着天然的反感,若是被地方官抓到一点把柄,必然往死里弹劾,甚至极端一点的,直接把自己杖毙了都有可能,那时自己的命运也就到头了。
虽然不知郝随使用了哪些手段请动外朝哪位相公援手,那几个嫌疑人物的文引度牒还有市籍资料居然都查清楚了,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陕西。
自己要幺两手空空的回来,要幺完成使命满载而归,没有第三种选择。
此行不是我童贯命运的终点,我一定能挺过这一关。
只要我挺过这一关,我将会脱胎换骨,变得完全不同,不再是任人呼来喝去的小黄门,而是真正的大人物。
策马扬鞭,三人驰上官道,在落日余晖的金光中,西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