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陪着他,听他唠叨那女孩的样貌是如何的美丽,身体是如何的妖娆,身上穿的红裙是如何的性感撩人。
我很希望他跟那个女孩能够有一次愉快的接触,那样的话,或许也算是实现了一点点执着的价值,并能从中获得一点点荒唐的,却是救赎般的成就感和慰籍。
凌晨三点,我们驾车离开了舞场。
喧嚣转眼间就没入身后呼啸的风声,灯光和黑暗在我们面前形成一种叫人心悸的静默和迷惘。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电影“布拉格之恋”的结局,一场瓢泼大雨,一条泥泞坎坷的小路,一辆满载着希望与惶恐的旧车,连同不知该何去何从的生命,统统终结于一种无法终结的哀伤。
——唐叔蜷缩在副驾驶座上,默不吭声。
他终于是等到了俄罗斯女孩的,我看见他眉花眼笑地去了包间,又眉花眼笑地出来,这似乎证明他曾有过短暂的快乐时光,只是,当那短暂的快乐离去,虽然仅仅是一秒之远,一步之遥,便这般自然地融入了他荒凉的人生背景,犹如一笔枯墨,只显出苦涩与沧桑来。
有时候,欢笑是有个背影的,当与它告别以后,就别再回头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