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上午十点,是上班的人在单位,上学的人在学校,买菜的人在菜市场,闲着的人在遛弯的好时间,我用大哥留下的钥匙顺利打开了辛夷住处的防盗门和屋门。
屋门正对着厨房,厨房门开着,空气里充斥着食物的香味,好象是…鸡汤的味,这个女人什幺时候都不会亏待自己的嘴!左手是个狭小的,连窗户都没有的客厅,冬日懒懒的、寒冷的日光透过半开的玻璃门透过来。
客厅里沿着墙全是书架,剩下的地方紧紧地挤着书桌和沙发。
书桌上凌乱地散放着一袋袋的东西,小小的双人沙发上堆着乱七八糟的衣服,我真替大哥不值:他恐怕没见识过这个女人内务不休的真面目!穿过客厅的玻璃门是同样狭小的卧室:正对着门的老旧双人床上更加凌乱,半边的被子掀开了,没有整理过的衣服就堆在枕头上,另一个枕头上…是辛夷的脸。
我走近了,弯下腰,把我们俩人间的距离第一次拉得如此近:她正对着我的脸上苍白的没有血色,眉头紧紧地皱着,长长的睫毛下是浓重的黑眼圈,嘴唇干裂,嘴角上全是紫红色的血泡。
看样子辛夷发过高烧,这为她没有参加大哥的追悼会写下了一个小小的让我内心愤怒稍缓的注脚。
也许是我身上的冷空气触动了她,辛夷皱了皱眉毛,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在枕头上扭动了一下,我下意识地后退着站直了。
她就那幺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也许是意识到什幺,她侧过头,应该是看到了我,我感觉她看到我初初的瞬间,眼里满是兴奋,很快兴奋消失了,只剩下冷冰冰的打量,好象我是个陌生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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