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哥哥!原来,她的父母是心灵遭受过严重创伤的人。
“土改时把你家划成了地主,你爹被抓了差,不知是上前方抬担架还是干什幺。
你娘和别的地主富农家的婆娘一样,都被撵出家门,当时叫‘扫地出门’。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被圈在破庙里,让交出浮财,供出那间屋子地下埋了白洋。
你娘不能忍受那打骂、逼供,就说豆腐作坊的地下埋着个瓦罐,罐子里有白洋。
贫农团的骨干们连夜刨,掘地三尺什幺也没有……。
那年咱河东正传染霍乱,一天死好几个娃,就七天功夫,你那三个哥哥都殁在那间屋子里了。
大的七岁,小的还不满一个生日……。
”“不,不,我们家是中中农!”陆文景停下手里的活儿,大声地纠正。
此前,她曾听老辈人说她家过去有个旱园子,旱园子里有豆腐作坊。
她爷爷卖过豆腐,但勤劳善良,待人宽厚,从未雇过种地的长工,所以不存在“剥削”现象,决不是地主。
她认为这老女人因想起自己的亲生女儿,感情上受到震撼和刺激,犯了糊涂。
“对啊。
本来就是中中农啊。
哪儿有什幺白洋,”她把几根象葵花杆一样粗的白木条放到陆文景面前说,“你爹娘没对你说这些幺?土改后有个‘纠偏’的运动,说是搞过火了。
弄错了。
你们家又被纠成了中中农了。
”这老妇人从东面一个放杂物的房子里找来一包铁钉,又从南墙根儿的一个炭槽里拿来个铁锤,预备搭成方框后好往上钉较细的木条。
她一边忙碌一边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这些陈年旧事。
她的本意是尽量从陈年旧事中寻求相同的遭遇,缩短两家人的差距,从情感上拉近文景与她的距离。
然而,她根本没有看出文景听了她这番话后脸上那极度茫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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