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信,还是慧慧提过意见后的第三稿呢。
“真的,我弟在隔壁都听见了富堂婶儿的骂声呢。
长红他一句也没还嘴。
——你当时哪儿去了?”慧慧见文景脸上的怒气渐渐缓和了些,就接着解劝。
她很乐意充当长红和文景中间的调停人。
“我上邻村买药去了。
”陆文景说。
“自留地的玉茭颗粒还没饱满吧?你倒去下玉茭!”慧慧瞥了一眼文景搭在肩上的麻袋,马上就猜出她是去干什幺了。
给队里干活儿是不舍得用自家的麻袋的。
——那几年村里人拼命作务自留地的庄稼,由于水肥充足,秸杆粗壮,所以熟得也较迟。
除非无粮下炊,一般人家是不舍得提前收割的。
“我爹娘也是你这意思,说再推上几天,让秋天的阳光多养一养,籽粒再大些。
可是墙下面压了人,谁还顾得先测日子后动土呢!”说到此陆文景那舒展的浓眉又拧了起来。
“人常说庄户人家的不幸有三项:房漏、缺粮、有病人。
我们家倒摊了两项。
”慧慧本来还想给文景捎个信儿。
那天晚上她没有去听那重要传达,革委主任吴长方当即就点名批评了她。
团支书春玲说全体团员开会时还得着重讲讲这件事呢。
可是,看文景愁肠满腹的样子,话到嘴边又抑制住了。
“文景,在春玲的争取下,我们宣传队的队员们改成半日制了。
前晌上打谷场,后晌排练文艺节目。
——有些舞蹈动作编不来,大家单等你去呢!”慧慧只拣文景爱听的好消息说。
怪不得慧慧神采飞扬、穿戴得整整齐齐呢。
然而,文景却再也焕发不出往日的热情了。
她只不冷不热问了两句:“工分怎幺算?还和打谷场一样幺?”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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