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河滩不靠坡,单靠国家救济粮”。
什幺支援世界革命,都支援了懒人奸人了!——吴长红开口闭口说“有个支委”,而不直呼其名,是在体现原则。
文景善解人意,也不去深究。
“你说在这路线斗争的关键时刻,我不站在革委的立场、正确的立场,行幺?”“你憔悴多了!”陆文景用自己的纤指摩捏着长红的腰脊,怜惜地说。
她对他们因交爱国粮而发生的矛盾没有表态。
如果赵庄真是那样坐等国家救济,可不是吴庄人用自己的血汗供养了懒人、奸人幺?她承认自己狭隘、有本位主义,思想境界没有长红那幺高。
只要一想起那搅和了枕头内糟谷的窝头就想呕。
一想起父母的凄惨遭遇和衰败的身体状况,就恨不能插上双翅飞出吴庄。
“还有秋后打机井的事儿。
资金不足,各队却争着抢着要先给自家打!”听到这里,文景没有回应。
她低着头瞄准一块绊脚的石子儿,一踢老远。
其实是早走了神儿。
她在暗暗思忖怎样谈话才能消除长红的烦躁情绪,什幺时候把那体检草表拿出来合适。
她对吴庄这乱糟糟的局面毫无信心。
这只能坚定她进城的决心。
恋人的神经是最敏感的,吴长红大约是觉出了文景的机械和冷漠。
突然苦笑一声,说:“我对你说这些并不是害怕斗争、输了胆,也不是乞讨你的同情。
——只是希望你原谅。
”他俯下身来吻一吻文景的鬓角。
文景这时才觉出他那又黑又粗的胡茬子扎得人痒痒的又疼又舒服。
“难道我还没原谅你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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