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吴老爷子的“胜诉”归去,会议上的人也差不多都散去了。
连吴长红也匆匆走了,大约是惦记他娘的病。
那带了锯子来的闺女便提醒文景快选竹竿儿。
吴顺子打开库房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屋顶上吊着的各色花灯、地上的船灯、各色彩旗和乱七八糟的竹竿儿都积满了浮尘。
吴顺子掩着鼻子,慢慢地抽出一根竹竿儿,对着门口啪一声扔到院里,说:“随便拿一根,锯去吧。
”文景不依,笑骂道:“糟蹋集体的东西你不心疼!”便招呼姑娘们迟回一阵儿,帮她来选。
姑娘们每抽一根,都带出哗啦啦一片声响,接着便是浮尘飞动。
从内心来讲,谁也不乐意干这份外的营生。
又且来文化室排练节目,都是洗涮打扮了的。
这一弄又是一身尘土。
春玲就躲在办公室,向吴长方喋喋不休地汇报工作。
但多数人还是碍不开文景的面子,努力鼓动自己那干净的双手来抽取这尘污的竹竿儿。
好不容易抽出三十多根,竖起来墩齐,从中选出四根最长的。
文景接过锯子,拖了那竹竿儿,找个有利的地形,低了头正要开锯,一个黑黝黝的身影横在面前。
陆文景猛一抬头,发现革委主任吴长方正在盯着自己,那神情庄重而严肃,目光灼灼逼人。
“好大的胆子,你敢锯‘旗杆’?”陆文景心里一惊,吓出一身冷汗。
手一软,那锯子便掉到了脚边。
吴长方望着往库房收拾竹竿儿的女娃们,压低声儿对文景说:“办事不能单凭主观热情。
要多考虑后果。
照你这觉悟,放你出去还真不放心呢!”刚才被大家称颂的、文景曾引以自豪的创造性,几乎引来一场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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