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被通讯员吴顺子揩亮的桌凳亦已摆放整肃。
吴长红、吴天保们正往正墙上贴着的马恩列斯毛的头像上方钉红布横幅。
革委主任吴长方正不停地向后退,站远了看那横幅到底是东高还是西低。
陆文景悄没声儿溜进去,搬了凳子站上去,踮了脚后跟就参予在贴横幅的男人中。
“把、一、打、三、反、运、动、进、行、到、底”,吴长方屈了他那右手手指一五一十地数着,说,“共十一个字,‘运’字应居当中”。
于是,站在凳子上的人们便举了双臂,将那红布横幅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地挪移。
陆文景眼快,突然发现两个黄色的‘一打’下面正巧对着马克思的画像,两个白色的‘三反’下面恰巧对着恩格斯的画像,急忙从凳子上跳下来,制止大家说:“不行,不行”。
然后便慌哩慌张朝着革委主任阐述了不行的理由。
众人听了,打一愣怔,便把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到吴长方脸上。
“文景讲得有道理。
”吴长方望着陆文景变颜变色的严肃样子,会心一笑。
指挥大家下来,商讨该怎样贴。
西墙上是锦旗,东墙上是奖状。
根据大家的一致意见,就把那横幅钉到了东墙上。
暂时覆盖了奖状。
吴长方嘴里还念念有辞道:“取个东风压倒西风的寓意”。
吴长红见文景得到二哥的肯定,趁众人不注意,把个大拇指竖到了文景鼻尖。
这时的陆文景既激动又温暖,早就幸福得一塌糊涂了。
见大家揩拭踩过的凳子,她也揩拭;见有人拾捡落到地上的图钉,她也拾捡。
可是这些动作却一件也没往她心里去。
耳朵里只是响着革委主任的声音“文景讲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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