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气黏滞的人,只是家贫总不能对儿女的心事处处周全。
母亲挂在脸上的泪水仿佛滴到文景心上了,如同屋檐水冲去阶前的花瓣儿一样,文景对那鲜艳花上衣的热切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文景!”文景已经走过了慧慧家的门脸儿,听到背后有人叫她。
扭头看却不见人影儿。
听得慧慧在门洞里咯咯地笑,文景退后来扒到那门缝儿一眊,原来慧慧正躲在街门里上下左右地揪扯,独自臭美哩。
勾住文景视线的是那件军绿的女上衣。
挺刮的确良平纹儿、棕色的军用纽扣、领口是平平展展的尖翻领儿、腰身处朝里捏了两道折皱,将慧慧那脖颈、蜂腰衬托到了极致。
偏偏慧慧又在军衣内套了件雪白的衬衣,领口处露出白生生一豆芽宽来。
下身配了深蓝的裤子、白线袜子和黑条绒鞋。
活脱脱一位飒爽英姿的女战士。
“赵春树寄来的?”文景羡慕地问。
“嘘——”慧慧朝街上努一努嘴,示意文景要小声儿。
慧慧点头称是时,那少女的面庞早被幸福的红云罩满了。
主动将衣襟拽到文景面前,要文景摸一摸。
团一团再撒开手,告诉文景不打折儿。
“几时寄来的?”文景问。
“好些日子了。
——一直不敢穿。
怕春玲看出破绽。
”慧慧轻声慢语地告诉文景。
文景惦记着自己的大事,顾不得与慧慧多聊,就敷衍她道:“我今日要出门儿,等回来再好好儿欣赏。
”话音未落,生产队的大喇叭里传来革委主任吴长方的喊声:“全体党团员积极分子请注意、全体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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