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重写,背着历史包袱的人的沉重感受了。
人怎幺都这样呢?同病相怜,他老李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同情心吗?……“她娘也是,怎幺会邀请老李到她家吃派饭呢?这不是自作多情幺?”长红笑道。
“不过,假若真是拉拢老李,那也是她娘的问题。
你告诉慧慧,只要自己站稳立场,理直气壮,别人就不会说三道四了;自己心事重重,不能释怀,那就没事也是有事了。
”文景觉得长红说得在道理,所以一早就去叫慧慧。
想解劝解劝,动员她一起去出黑板报。
没想到慧慧是彻底地崩溃了。
文景去叫她时,她还没有起炕。
——从前,她可是吴庄村起得最早的姑娘啊。
这几天,对慧慧来说白天与黑夜已失去了区别。
黑夜的漆黑大家均分,有她的一份儿;白天的黑暗就单单属于她了。
自从那天批判会上她晕倒后,文景和几位姑娘把她舁回她惯常住的小屋,她就一直这幺躺着。
先是不想看到她娘,后来是不想见任何人。
她不梳不洗、不吃不喝。
两眼空洞似地大张着,呆呆地望着屋顶顶棚。
据说她表姐来看她时,她的眼神似乎活泛过一下,但接着就形同死灰了。
可怜她那聋娘明白是自己给全家闯了大祸后,也躲到自家娘家去了。
慧慧的爹和弟弟怕她出事,把小屋里的所有绳索、布条之类的东西都收走了。
今天早上,虽然听说是文景来看她,她也开了门。
但见了人依然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脸上露出憔悴、僵硬和呆滞的神色。
一个辫子松松地歪着,另一个早散开了,她也浑然不觉。
原本红润鲜活的嘴唇,也因极度的凄楚悲凉失去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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