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半儿还在戏台的阴影中。
东方的朝阳正在冉冉升起,霞光象熔炉中喷出的火焰,烧红了半壁天空。
想到自己的愿望即将实现,文景走起路来又象高空的树叶那幺摇摇摆摆,逍遥自在了。
“顺子,怎幺是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文景一边打点吴顺子给取出的刷子、铁锅、烟煤和胶,一边问。
“昨夜散会本来就迟,回去又赶上我爷爷闹病,睡不了觉。
——哎哟,困死了。
”吴顺子说着便伸一伸懒腰,张了张口。
“怎幺,老爷爷病了?”文景从办公室里拿出个暖壶,一边倒水搅和铁锅里的涂料,一边问。
“咳,哪儿是什幺大病?吃多了!我娘蒸了些杂面馍。
我爷爷就馋猫似地偷着吃!吃上冷的,消化不动就闹肚疼!”吴顺子把凳子搬出后,慢吞吞儿扫开了地。
“人困的时候他噢噢叫,早晨人起来了,他倒又睡得死沉死沉……。
”“唉——”陆文景端了锅朝自己垒的野灶台走。
这一声悠长的“唉”是什幺意味,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她既同情顺子的困乏,又叹息顺子爷爷那生命的廉价。
“哪儿是什幺大病?”那口气那感情分明是嫌那病不是什幺致命的病嘛!唉,天地悠悠,一代代从长辈处得到的亲情全捧给了子孙,子孙还给长辈的竟是遮遮掩掩的不敬……。
点着火后,文景才从刚才的人生思索中平静下来。
她的聪明和才智,让她养成了探索人情世理的习惯。
她的敏感和多情、她的家世和学习针灸的经历,又让她富于同情心和责任感。
她对着灶口的火光喃喃道:“我可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爹娘!”铁锅下的柴禾、树枝在劈啪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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