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又变作灰黄。
“肯定你没送大红枣儿!你没权没钱再不送,当然办不成事!他妈的!整个儿一个旧社会!”此前,文景同病相怜,憔悴的面庞上还覆盖了一层悲悯之色。
她只是感同身受,不知道说什幺好。
当她意识到他说的“送大红枣儿”是淫秽隐语时,便虚火上升,两腮烧成了红布。
尽管他是一时愤慨脱口而出,到底对一个女娃儿不够尊重。
文景便局促不安说声再见,转身就走。
“唉。
你们女娃们只要长了好脸子,还有找女婿这条出路。
我们男男就只有面朝黄土背朝天修理土坷拉了!”这“骨干”望着文景那玉树临风般的背影,又找补了一句。
口气竟然酸酸的妒妒的,满是醋意。
他怎能说出这等不中听的话呢?在文景孤傲的心灵中,历来把自强自立、才德兼备视为立身之本。
压根儿就瞧不起靠了自身一具皮囊买弄机巧、攀高结贵的春玲式的女性。
他一个堂堂男子汉,扮演党代表“洪长青”的角色,怎幺能说出这种荤话呢?陆文景百般地不愿意回吴庄,双脚却还是朝着吴庄的方向走着。
在她二十多岁的人生阅历里,除了在县城读过三年中学,知道地理课本上有七大洲四大洋外,滹沱河东、南山岭前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她能飞到哪里去呢?——也许,正如她娘所说,是因为她在县城多读了这三年书害了她。
一个人精神世界里视野的广阔和现实生活中出路的狭窄相冲突,往往产生陆文景式的悲剧。
翻过一个大坝,进入吴庄的地界时,吴长方那自行车的新轮胎碾压下的花蛇般的车辙就映入眼帘了。
陆文景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她不得
-->>(第16/20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