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的爹娘和弟弟,遥远的距离已使他们浓缩成三个小小黑点儿。
但可以想象他们手搭长篷久久了望的情景。
家中的顶梁柱走了,怯懦、失落和凄苦,以及思念和盼望正交织着三张大致相似的心网。
文景刚刚擦罢腮上的泪珠,眼里的泪又哗然涌出。
当母亲把那碎布片儿拼成的花书包挎到她肩上时,嘱咐她说:“针包和医书也塞进去了。
出门在外,两眼陌生。
或许能靠手艺维持维持人。
”文景驯顺地点了点头。
这天,她表现得比任何时候都更为依从。
她原本想奋斗到县城,在新的岗位上自强自立、独立打拼,改变家庭的困境,不料却屡遭失败,带给爹娘的总是失望和晦气。
想不到这第一次出远门竟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单纯的女儿生涯,开始了身为人妇的漫长行程,将与一个自己并不喜爱的人共捱时光。
同所有远嫁的女孩儿一样,才德双全的文景亦别无选择。
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对父母尽一点儿孝心,对家庭尽一点儿责任。
可是,心高气傲的陆文景是何等地不甘啊。
如果在县城,离家还不远,她可以两头照应。
如今这一走,娘犯了病谁给她按摩和扎针呢?弟弟再挨了打,谁来包扎他的伤口,谁来擦干他的眼泪?爹受了惊吓,谁又来替他排解呢?“你这一走,往后再遇到挫折和打击,我可向谁倾诉呢?”慧慧本来就随着文景垂泪,想到自身的孤单无助,更是泪雨滂沱。
“只有通信联系了。
”文景已擦红了两颊。
离愁别绪涨满胸怀,两个姑娘一时寂然无语。
她们的脚步伴随着自行车辐条的浅吟低唱,汇成了初冬的旷野的绝响。
车上行李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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