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声一天到晚不肯停歇。
熬得老人家两眼红盈盈的。
把个包袱都撑得鼓鼓囊囊的。
长辈人为晚辈人真能拼了自己的老命。
车站上人来人往。
耳边不断传来火车嘶嘶嘶的声音。
如果是大白天,就可以看到一团一团滚动的白色蒸汽,在深绿的树影的映衬下升向蓝天。
表示着省城西站这僻静的地方与外界现代生活的沟通。
现在是暮色苍茫时分,那彰显现代文明的蒸汽的触角就不十分明显。
一天来,从拉煤的牛车换了时髦的火车,夫妻俩都没舍得买任何东西,只吃了些随身携带的葵花子和酒枣。
但新地方的新见闻使文景感到兴奋。
下火车时,春怀让文景先下了车。
他自己则又背又提地耽搁在最后。
文景在站台上傻等丈夫的那一刻,停在另一道铁轨上的货车头上的灯突然亮了。
照在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儿的文景的身上。
文景张望的神情、期待的目光,一定是感动了那位朝她呼喊的小伙子了。
那素不相识的小伙子竟然冲她叫道:“俏妹儿,别等了。
哥在这儿呢!”文景顺着喊声望去,正是那货车头半中腰的脚踏上立着个身穿铁路服的后生。
他一手抓着火车上的把手,另一手朝外张着,就象是悬空挂在车上似的。
如果在乡下,文景或许也会朝他撒撒野,回他道:“傻孙子,把奶奶认成俏妹妹了,弄错两个辈分哩!”这里毕竟生疏,就没吱声儿。
紧接着那锃锃发亮的汽机曲柄和火车轮子就哼嗵哼嗵转动开来,吓了文景一跳。
但这种心跳却非常刺激。
文景想:幸亏那小伙子一手抓得牢,掉下来可要碾个粉身碎骨呢。
想想嫁了这幽默小伙子的姑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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