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比划半天,屋里屋外寻觅半天,在院旮旯发现一堆烧成灰的信纸。
她娘拨弄那纸灰,还有些温度,就断定她没走远。
急忙跑到村外寻回拔猪草的她爹。
老汉顺路到学校又喊上她弟弟。
两个人抄两条近路,穿过一片苇地寻到滹沱河上,不见人影儿。
走到个波浪急处,在蒲草岸边放着慧慧的鞋和衣裳。
下水打捞半天,毫无踪影……”“慧慧啊,我来迟了一步……”文景望着躺柜上方像框中慧慧的遗照,脱口叫了一声就痛不能言。
痛怜的眼泪象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文景这一哭,引得全家人都哭出声来。
尤其是两个男子汉的嚎啕,如同海啸山崩,江河横溢。
让斜阳无辉,天地改色。
只觉得摧肝裂胆地痛楚。
直到炕角儿那娃娃也大哭起来,一家人的痛哭才变成能够抑制的断断续续的抽噎。
“都是我害了她!”慧慧娘一边往起抱那娃娃一边说。
“都是我害了你娘!可怜她没过二十三岁的生日。
”“谁也没对不起她的地方!全怪她中了邪。
我就闹不清她是想咋哩。
同样的白天黑夜,同样的一年四季,吴庄的女娃们都能活,就活不下个她?跳哒得划界限呀、革命化呀,最终落下个甚名声?”慧慧的爹说。
老汉一脸晦气。
那弟弟也接过他爹的牢骚埋怨道:“看文景姐姐多幺惦记家,又给文德买这买那。
我姐姐只顾她自己!”话题转到慧慧的遗孤身上。
慧慧的爹便咬牙切齿咒骂那不肯承担责任的畜生。
就便拜托文景和她娘给打问个肯要女婴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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