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一千元是补偿不了你的失子之痛的。
——这样吧,假若你二老不嫌弃的话,让三货给二老做义子怎样?”“伯父、伯母,过时过节,文德陪你们怎样过,我三货也能陪你们怎样过。
”三货说。
“我要我的儿子。
”“您要坚持这样,我也没辙。
人家吴支书本来还要人准备材料,说我是资本家搞什幺原始积累、每一个钱币中都浸透了劳动人民的血呢。
那,那你们就递状纸吧……”吴天才无可奈何地说。
“这样我们的砖窑就彻底毁了。
”三货说。
这时,吴长方动员文景写材料的目的便真相大白了。
他临走时那“与人奋斗其乐无穷”的指示又响在耳边。
这让文景反感至极。
文景本是感情丰富、宽和容众、主持正义的人。
就因为以前受了极左路线的鼓惑,才在批斗会上冤枉过吴天才。
这件事一直横亘在她内心深处,如同松软的泥土里埋着一块生锈的铁片,让她想起来就沉重。
如今,是该掀掉这历史积淀的时候了。
文景挺身进屋,对吴天才道:“从前大势所趋,我也有对不起天才叔的时候。
别说咱们小民百姓,全国范围的天灾人祸都无法挽回呢。
三货真能做我的弟弟,替文德照看我爹娘,咱们两清了。
”那三货也想起过去殴打文德的事来,羞惭满面。
看看文德的父母风烛残年,弱不禁风的衰老样子,望着同学文德的遗像,被家中凄清悲凉、物在人亡的场景所感染,同情的泪水由衷涌出。
照着炕上文德的爹娘就磕头跪拜,口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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