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目送春玲飘然而去。
望着她那时髦的黑风衣飘忽如蝙蝠,想起正月十五元宵节赵春树僵卧病床时,她正踩着喧天的锣鼓扮演着潘金莲的角色,真不知说什幺好。
人生在世就这幺不可思议:春树与慧慧的婚姻的绊脚石、破坏者,如今又变成了为他(她)们合坟的倡导者、操持人。
一对亡灵若地下有知,该怎样看待这件事呢?不过,从爱情的质量来衡量,倒也哀怨而凄美。
那幺他(她)们那合冢的坟茔里会不会长出相缠相拥的两株长青树、树上有不眠鸟比翼双飞呢?“唉老天爷是公平的!”一直沉默不语的陆富堂一边干活儿一边也发出了感叹。
“是的!”文景亦表示赞同。
被赋与凄美的得不到寿终正寝,享高寿的往往得不到凄美。
上天的公平正是这样,它给任何人同样温和的春天、同样长短的昼夜。
每个人都不过是以各自不同的方式走在重归尘土的途中。
这天早上也是合该有事。
陆文景与父亲撒完第五堆粪后,擦罢锹已迈出了田埂,却被红梅花堵在了地头。
红梅花披头散发、眉胖眼肿,满脸泪光,象是被人揍过的情形。
可是,她一见文景就火冒三丈,恨不得把一腔恶气全都煞将出来。
泼口大骂道:“天下死的再没男人了,都瞄准了我家的男人!实在难熬了不会用捣蒜锤子、擀面杖儿捅一捅?……”陆富堂这天少有地胆壮,将锹横在手里,挡在文景面前,对那泼妇道:“回去拿上肥皂洗洗嘴再说。
”文景忙把父亲扯在自己背后。
她隐约听出红梅花话中有话。
猜想她是不是上坟找错了墓堆?春玲那幺急着想埋掉春树,是不是与吴长方已定了婚期?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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