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适宜生长的环境,咽喉也肿痛,口舌也生疮,病毒们都蠢蠢欲动,纷纷登场了。
这样,欢快的情绪常常转瞬即逝。
小海纳是去掉脾脏的病残儿的现实象磐石一般压在文景的心头。
每想到属于纳儿的时间只剩了两年多,死神的威胁便步步紧逼,逼得文景喘不过气来。
世界上还有什幺能抵得上一位母亲眼睁睁地看着女儿的死期在以两年期限的倒计时计算,自己却束手无策而痛苦呢?面对死亡这亘古不灭的难题,文景生活的希望就变成了一叶漂浮在死海上的扁舟,一片渺茫,一片虚无。
她懒得吃药打针、给自己治病。
仿佛惩罚自己的肉体,就能延缓女儿的生命。
殊不知屋外的景物决不会因她的悲伤而消沉,也不会象她一样憔悴。
第二年春天,树木还照样青枝绿叶,鸟儿也照样鸣啭,太阳还照样光辉灿烂。
半年过去,海纳似乎恢复了些。
但文景的恐慌却没有减少丝毫。
她耿耿于怀的是时间飞快,又过去半年!有一次,她曾背过孩子们对吴长东发牢骚,说:“当初还不如不收养她呢!如果那样,大人和孩子都少受些折磨。
”“文景,你怎幺会说出这样的话呢?”吴长东第一次用谴责的口吻批评她,“你知道我是从什幺时候喜欢上你的幺?就是在火车上遇到你一个臂弯里抱一个孩子,窘迫得没法儿喂奶的那一刻!不,不仅是喜欢。
是一种敬佩!敬佩你的勇敢、景仰你的承受力!”“可是,那时我拥抱的是蓬勃生机,如今……。
”文景垂眉低首、泄气道,“我感到一点儿心劲儿也没有了。
”“文景,你的力量在你心灵的深处!你不是说你要奇迹幺?”吴长东鼓励道。
“我给你讲一件真人真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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