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万般无奈之下,文景又回到了吴庄。
一进家门她就感觉父母确实进入风烛残年,精力不够用了。
不论院里屋内到处充溢着衰落、陈旧和破败的气息。
院里枯枝败叶和秸杆柴草乱七八糟和搅在一起,再不象从前那样分门别类归整有序了。
驴圈里新粪压了旧肥,湿一片干一片积了五、六寸厚,再不象从前那样除铲得干干净净了。
老驴还活着,但皮毛却粗燥而缺乏光泽,并且还长了一圈儿一圈儿的癣斑,也进入了桑榆晚景。
茅厕的后墙摇摇欲坠,向内倾斜,不知谁顶了一根“丫”形的树杈。
屋内更是四处通风,旧窗框变了形,木框和木柱之间、窗框和玻璃之间都有了裂缝。
清晨,未曾开启窗帘时,那眩目的阳光已通过裂缝钻了进来。
夜晚就是寒气逼人的冷风了。
这种境况与慧慧家那新门楼大瓦房比较起来,越发显得寒碜。
也难怪父亲泄气!文景从回到家里就抓起搓板放下扫帚地忙碌,不是洗涮爹娘的脏衣服,就是整理屋内院外的柴草粪土,要幺抽空跑出去托三货代买水泥、油毡,为修屋顶备料……根本意识不到一个弱女子担当这一切是何等地孤独凄凉,也完全不考虑命运之神待人是否公正了。
只是偶尔在街门口遇到慧生那花骨朵般诱人的新媳妇时,文景的视线会被那媳妇的背影儿拉直,心口象蜂蛰了一阵儿刺疼。
这媳妇的背影儿与慧慧是何等相似啊。
假若慧慧还活着,该多高兴啊。
唉,文德要在世,二妮早娶进门,爹娘也该抱上孙娃娃了。
想到人生在世什幺都不及性命珍贵,立即又联系到海纳,文景就又马不停蹄地赶开营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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