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根筋,变颜变色呵斥富堂婶儿道:‘这种事你还敢沾染?真正是好了疮疤忘了疼、记吃不记打的蠢猪!’”“怕什幺呢?”文景一时懵懂,反问道。
“他老人家一条声儿说怕给文景带害哩。
”这时,文景猛然想起春玲娘所谓土改时在豆腐作坊挖白洋的事情,眼前便过电影一般。
一会儿幻化出自己“锯旗杆”时的遭遇,一会儿又是“一打三反”时吴天才家那愤怒的蜜蜂……。
她理解父亲所谓“带害”是什幺含义了。
三位兄长的夭折已在爹灵魂深处扎了根,那种剜心割肉的刺痛、不能言讲的苦恼伴随了老人一生,他是再不敢做给子女“带害”的事情了。
想想痴钝而老迈的父亲尽管跟不上时势,但为子女着想的亲情却从不痴钝,文景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嘿!文景姐。
慧慧没死。
交了好运。
现在美国!”说到故乡事,一对同乡更加亲近。
相互目光里交织着眷恋和思念、兴奋和喜悦。
顺子的兴味越发高涨,滔滔不绝道。
“慧慧爹和慧生虽然半遮半掩,不想公开。
但在咱吴庄已是公开的秘密了。
慧生托人兑换美元,所托之人问他咋有了美帝的票子。
他不得不透漏了这个秘密。
”“慧慧在就是海纳的福音!”文景小声儿咕喃道。
慧慧她是怎样遇救,怎样又漂泊到美国的呢?她为什幺不与挚友联系?她现在的境遇怎样呢?一连串的疑问象小虫子在文景心上啃咬,文景心痒难耐,太想知道这一切了。
“真的,如果你和海纳真到美国,可有吃处住处了。
”顺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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