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顺眼、能讨欢心的女子,享受享受人生的乐趣,无碍圣治清明。
可惜陛下亲政后连着几个决定,挑起了不同官僚派阀的交错抨击,虽都被中书大人按下,但从迟凤钧离京伊始,陛下便对治理国家彻底失去了兴趣,目光所注,不出这方小小皇城,也差不多是从这时起,埋下而今帝后失和的种子。
这下惠安禛反倒不敢再提选女,除担心招惹言官,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陛下的情况,不宜沉迷女色,有害心性;拖着拖着,不知不觉也过了好些年。
惠安祯生得魁伟雄壮,浓眉压眼,不怒自威,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是阉人,宫里宫外都有言传,说他是不世出的高手,还有人绘声绘影地说,太祖武皇帝私下传授过他功夫云云,便是放眼江湖,也罕有一合之敌。
他懒去理会这些无稽之言,也不觉得这样的形象有助于管理宫禁,烦心的事已经够多的了。
来不及假寐片刻,叩报声又在门外响起,一样是没出京的王公贵族,一样带着貌美女子,一样连之前有多少人铩羽而归都不打听打听,又或早打听清楚了,认为自己会是那个幸运的例外而已。
「……带他们进来罢。
」惠安禛捏捏眉心,摇头甩去疲惫之色,明快地下了命令。
他衷心希望皇后娘娘赶紧回銮,无论从哪方面来说。
马车奔驰在城北甘露坊与承业坊间的铺石道上,发出喀哒喀哒的击蹄脆响。
这条路是承宣二年修好的,独孤英当时亲自来过这里,那是他登基后头一回离开皇城莅临民间,百姓伏道、山呼万岁的景象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他头一回乘车经过时便认出了这里,一路都没放下过吊帘巾子,看得出神。
同车随行的杨玉除明白皇帝的心思,原本以为今儿应该也一样,岂料圣天子一路只拿眼乜着他,青白的瘦脸上挂着一抹莫测高深似笑非笑,瞧得他心里直发毛,偏又找不到话头,只得小心奉承着这位天子爷爷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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