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南京沈府主厅之中坐满了客人,可这批客人虽是衣着华丽,可此时此刻均是愁眉苦脸,他们都是沈府的各处管事,与沈府可谓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自一个月前朝廷将南京官府的漕运买卖尽数交付给了这新起的商家,而商家却又不知从何处得来一批货船,似是早有预谋一般,手脚大开,使尽各种手段将沈家曾经一些旧户吸为己用,如今沈府的生意可谓是急转而下,随时都有覆灭之危。
“今日城北的张老爷派人传话,说他家的盐也不用咱们沈府的船了,说是商家的价格更低一些。”“还有那锦缎庄的宋老板,他说咱们的船夫不讲规矩,以后也不用咱们的船了。”“你们这些都还好呢,那做瓷器生意的程老头子,竟是说咱们沈家的船水上颠簸,也要改弦易帜,难道他商家的船安了铁板,就不颠簸了,真是岂有此理。”厅座之上,一众管事纷纷抱怨,沈琼高居主位,听着他们竞相诉苦,心中也是烦闷无比,当下便道:“吴大人来了没有?”门口一名小厮当即上前答道:“回老爷,吴大人说此刻正是关键时期,他,他不便露面!”“砰”的一声,沈琼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下,一时间吓得厅中一众管事哑口无言,沈琼咆哮道:“他这是过河拆桥,我沈家若是倒了,我也绝不会叫他吴家好过。”厅中众人继续喧哗吵闹,终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制衡商家,沈琼听得越发气闷,当即重哼一声,也不理厅中之人,转而起身向着后院行去。
行至自己的卧房,屏退众人,独自坐在桌椅之上寻思起来,他沈家世代经营,如今却是被一个才冒不出来不到两年的商家给打压成这般模样,除了素月,沈琼再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一想起数月前素月曾来拜访,说是拜访,实则是警告于他,可他自问与吴越历王等人走动隐蔽得紧,难道还是叫素月得知了?
越是深想,沈琼便越觉着烦闷,当即又拾起桌上茶盏,便要朝着地上再次摔去。然而这一次,茶盏径直落下,却是未曾发出粉碎的巨响,一只锦靴伸出,恰好将其稳在脚尖,沈琼错愕的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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