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庸端详着他气急败坏的嘶喘,半晌泛起一抹冷笑。
“原来你就是这么对良心交代的,陶五。
事先不知情,便不算同谋了?”老人咳声渐止,眦目闭口,一时无言以对,口鼻中发出夹着痰声的混浊吐息,阴冷眸光极是不善。
“我们都很清楚,独孤弋不会平白死去。
最后收他的,真是天劫也说不定,但那日他为何单枪匹马,一个人出得城去?打猎?独孤弋从来就不爱打猎!有那个工夫,他宁可醇酒美人,醉死在温柔乡里。
这事是谁干的,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的意思。
”陶元峥不欲辩解。
比起口舌之争,他更想知道这位刀法天下第一,在独孤弋死后极可能是“武功天下第一”的神功侯,意欲何为?武登庸无意与他啰唣,冷冷问道:“密山王呢?”“自……自是在密山国。
”陶元峥没好气回答。
“那羽渊王呢?”陶元峥闭口不答,强睁的黄浊眼瞳恍若夜兽,总之没点像人。
密山王是大陶后为独孤弋所生的皇长子,也就是陶元峥的亲外孙。
独孤弋受封镇东将军,返回东海后,与萧谏纸展开了对独孤阀内的夺权行动,明争暗斗之下,终以独孤执明大败亏输、吐血身亡作结。
斗倒独孤执明容易,要终结百年名门独孤阀却难。
按萧谏纸谋划,独孤弋本是庶长子,血脉无庸置疑,独孤执明不孚人望,门中一直有不服的声音,若非碍于世子独孤容的贤名,早给人翻掉了;既有新主,英武可期,何乐而不为?故要阿旮极力拉拢门中势力。
独孤阀中最早看出此一节的,却是世子的西席陶五先生。
独孤执明贪生怕死,好色吝啬,本就是独孤容的绊脚石。
万料不到独孤弋横空出世,武功之高骇人听闻,还得末帝敕封,名正言顺,又有萧谏纸为智囊,在京城收拢人心,已不知有多少豪商押注独孤弋,阀内风向丕变,突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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