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无人关注,母子皆是一般的影薄。
独孤弋于去岁驾崩,按年月推算,密山王独孤寔已满十六岁,就算这五年间独孤弋未立密山王为太子,这年纪也绝对能继位,连“幼君”都称不上。
即以新朝肇建,需要强有力的中枢,独孤容也该自任摄政,命陶元峥等文武大臣辅弼才对;兄终弟及的恶例一开,此后岂有宁日?这是赤裸裸的篡夺,毫无疑义。
独孤容行此逆举,必容不下兄长的血脉。
若不将独孤弋的子嗣们清扫一空,日后有心人借此拥立,欲争从龙之功,白马朝将陷大乱。
密山王乃大陶后所出,是陶元峥的外孙,人说“虎毒不食儿”,故武登庸质问时,老人能毫不心虚答以“在密山国”;羽渊王既与陶氏无有瓜葛,独孤容斩草除根之际,老人不知是出言劝阻,还是推波助澜?床榻侧畔,垂首斜坐的初老汉子身姿未变,大屋里的空气却为之一凝。
老人如遭雷殛,枯瘦的双手抓紧喉咙,却仍渐渐吸不进空气,面色丕变。
“武、武登庸,你……”“羽渊王——”武登庸轻声问。
“在哪里?”陶元峥知他不是说着玩的。
老人虽不怕死,却不能这时便死。
他若不能完成几项重要布置,确保四郡集团在往后的朝堂上逐渐失势,最终为国家科举所制,必将形成独孤氏、韩氏那样的文人派阀,乃至世家,侵吞国家根本以自壮;又不能教他们死得太快,以免自己身后,王权无人能制,陛下任意施为,祸福难料……你们这些逞一时之快的武夫!岂知太平盛世是多么伟大,却又多么困难的目标,若能稍稍接近那理想的桃源乡,死几个人算什么?教你拿来当作逞凶斗狠的借口!老人趁神智未失,奋力蠕动嘴唇,锐利的眼神却不曾自武登庸面上移开,带着难以言喻的鄙夷愤恨。
“大……大理寺……诏狱……”仔细说了狱室和负责看守的官员。
武登庸解开锁限,争取时间调复内元。
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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