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小动物般低低呦鸣着,明栈雪滚下便床披上外衣,跌跌撞撞扑往病榻,完全就是个不懂武功的晨起弱女,抱住闭目辗转的荷甄,见她亦是浑身汗溼、云鬓紊乱,蹙紧的柳眉间留有一丝痛苦遗绪。
露出单衣的幼细皓腕上,有道浅浅的红色勒痕,环腕一匝,明显是綑绑痕迹。
同样的勒痕在其余三肢都有,明栈雪还在榻旁瞥见些许松针泥土,少得像被风吹入似的。
她只瞥一眼便别过目光,连一霎都未多停留。
一会儿两名巡楼的宫女听见房中动静,提灯推门而入,其中一名是明栈雪熟识的,也曾帮忙照拂荷甄,因此格外上心,低声问:「夫人怎么了?要不要我请大夫来?」明栈雪露出看见自己人松了口气的模样,小声道:「挹琼妹妹是妳!真是太好啦。
荷甄做梦出了身汗,我想给她擦澡,换身干净衣裳,免得感染风寒。
」那名唤「挹琼」的宫女放下心来,微笑道:「荷甄真是好运气,遇上夫人这么一位亲切体己的贵人。
我打热水去,夫人别出来,外头风大。
」推着同伴快步离开,严实地闭起了房门。
明栈雪抱着荷甄坐在床上,缩着身子拉来被褥,掩住二人腿脚,一边轻拍荷甄背心,热水都还没烧来,少女蹙起的眉头逐渐松开,发出悠断微鼾。
床榻跟被褥都是凉的,没有被体温煨了整夜的烘暖,间接证实明栈雪的猜想:来人带走了荷甄,不只在栖凤馆内移动,而是到了外头。
是能带回那些个泥土松针的地方。
而一扇屏风外的明栈雪毫无所觉。
她很难想像,修为到了这等境地,能突破现实之所限、直接将自身的存在投射至他人虚境里的绝顶高手,会盯着一名睡觉的女子一整夜。
明栈雪对自己的容颜胴体极有信心,但这并不合理。
况且,若带走和带回荷甄的俱是叶隐——这种等级的高手堪称绝顶,通常呈复数、同时、且同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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