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筷子,边洗手边说:「我们去猪场烤鱼了。
」「嗯。
」轻轻的。
「院里堆了好多木料,也不知道是谁的。
」「你姨家的。
」没有停顿「我们那出让给你姨了你不是知道吗」。
「还上了防盗门,里面放的啥?」「问那么干啥子,以前这些你不都是不感兴趣的吗?」母亲行云流水地说着。
我对那猪场是不感兴趣,但我对于她一本正经地说着话很有兴趣。
拿着别人见不得光的秘密调侃,还有比这更有兴趣的吗?我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整个人差点被蒙进饺子皮里。
突然母亲问:「不是没钓着鱼吗你?」我小小说吃完了。
母亲没接茬,而是让我开灯。
这时锅里的水发出刺耳的嘶鸣,厨房里升腾起蒙蒙水雾。
我盯着母亲发丝间若隐若现的脖颈:「姨父也太不地道了,上了那么多新锁,这是防谁呢?」母亲头都没抬。
只能听到水沸腾的呻吟。
锅盖都在跳跃。
半晌,母亲放下筷子,俯身换了小火,又走到门口开了灯。
整个过程面无表情。
我倚着灶台,又呆立了一会儿,转身向门外走去。
母亲的声音有些沙哑:「问你奶奶去。
」我一口气就蹿上了楼梯。
母亲叫了声「林林」,我故意装做没听到,一口气地串到了楼上。
从姨父家出来才十点多。
在街上熘达一圈,我上了环城路。
初秋的日头有些气急败坏,在柏油路上铺开一道没有尽头的白光。
两边的玉米苗黄绿相间、参差不齐,不时闪过的几汪水洼让人误以为它们是新型的水生作物。
老树没剩几棵,多是些新栽的树苗,手腕粗,此刻正熘着脚下的白光无限铺延。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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