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滴叮咚之音,点点轻脆,似是有人在云间弹拨着古曲,不由仰了头,转着身子,四下找着。
天上灰灰一片,仍无一丝光,树间除却几只鸟雀,哪里有人。
富家子仰头观望了半天,忽的一阵乌鸦悲鸣声响起,叮咚之声霍然而去,终于回到了现实,又呆了一阵子,低头看着四下躯壳,轻笑,喃喃道:“杀人原来是这种感觉。
”富家子挪了路障,脱了外袍,在左臂洒了些金疮药,草草包扎了,又掀了护甲、铁皮往胸处扫了眼,虽说衣袍里套了皮甲,胸口处还另垫了铁皮,仍给刀疤男刀尖刺穿,所幸入肉并不深,草草也洒了些金疮药,擦了手脸血渍,换了新袍…很平常一些动作,却累到脸颊淌汗,全身虚脱,挣扎着正要爬上马背,胸口再一阵烦闷,头昏眼花之际,忙拔剑在手腕处划了一道,放些血,也盼着那份痛疼能让自己清醒着。
恍惚着骑在马上行了三四里路,又一阵胸痛头昏,瞬间没了知觉,身子一歪,直直掉落下去,溅起一团尘土。
林间。
风轻起,卷起层层枯叶。
天际间拨云见晴,几束光透过枝杈,打在富家子身上,和风轻抚着。
棕色大马静静守在一边,偶尔轻嘶一声,伸舌舔舔富家子的脸。
不远处,树下几只鸟雀缓缓踱着步,叽咕声里轻轻啄食着草种。
一刻,鸟雀忽的止了叽咕声,停了啄食,高挺起脖子,扭动着,看向北方,片刻后,那边隐隐传来车辙声。
林间现出一面大旗,黄底红字绣着四个大字:“兴昌镖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