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
每天都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催债者上门讨债,这时候妈妈挺身而出,坚强地面对这一切。
妈妈将当初留下来的一百万拿出来还了一部分债务,但是还远远不够。
追债的讨不到钱,要往我家门上泼红漆,妈妈制止了他们的举动,道:「这套房子马上就要卖了还你们钱,你们也不想房子被贱卖吧,那样还你们的钱就少了。
」房子这几年虽然涨了不少,但卖掉的钱扣除房贷后也只有一百万不到。
剩下的债务还有五百多万。
妈妈坚决不同意向双方的父母亲借钱,直接向高利贷者说已经用光了所有积蓄,余下的要慢慢还,并且不能按5分利,只能按2分利来还,否则就告上法院。
高利贷者气急败坏,各种威胁逼我们去借钱还,妈妈毫不退让,说当初你们不要担保借高利贷给爸爸,本身就是极不负责任的行为,间接地将我们家推入深渊,因此我们也不可能向亲朋好友借钱来还给你们。
家里妈妈的首饰嫁妆能卖的都卖了,我向爸爸提议将那块祖传的玉佩卖掉,爸爸痛苦地答应了。
找了几个古玩的专家鉴定,结果专家们都说根本没见到这种半黑半白的玉种类,估不出价来。
于是玉没有卖成,又回到了我胸前,每天睡觉时我都紧紧地攥着它,好像它就是祖宗先辈留给我的精神依托,希望它能陪伴我度过这难关。
为了我上学方便,我们就近租了一个筒子楼二层的两室一厅,搬家的那天,我们谁也没告诉,其实我们一家自尊心都很强,不想面对别人的怜悯。
阿基在小区内看到了,跑过来帮忙。
这段时期我在学校里面情绪很低落,是阿基一直陪着我。
家里的家具都搬上车了,妈妈最后看了一眼我们居住了十几年的家,眼眶红红的关上了门。
筒子楼的外墙已经斑驳陆离,我们租的二层楼采光也不好,感觉跟我的心情一样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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