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资助,不致断粮。
但丁氏重伤,不能以劳力粗活养家,空有古家宅子,不能变卖,形同赤贫。
祖孙三口均住东厢房,如非必要都不去西厢房,免得勾起悲思。
四匪劫走之物虽都追回,只能维持数月家用,接受梁家资助,久而心里不安,何况也不免有中断之时。
同村刘家农户,靠着祖传的农田,自给自足,丰年节余,尚能不时添些家用器物牲口。
刘家孙女小玉和古瑞同年,自幼与他一起玩,父母及祖父母得知古家遭遇,又恰好家中老牛衰迈,牠是家里多年犁田的功臣,绝不忍宰杀放逐,新买之耕牛要刘父自己牵着犁田喂吃,老牛无人放牧,古瑞虽小,牵着老牛野地吃草,刘家给他馒头或饭菜,两厢得宜,丁氏欣然接受。
从此古瑞牧牛倒也自得,而且丁氏固定有古瑞牧牛分她馒头或饭菜吃着,心安理得,梁家资助便用于母子加菜添置衣物,丁氏重伤逐渐康复,吴氏则轮流住梁古二家,安定了一段时日。
古瑞牧牛,与老牛在一起的时间超过任何其他人,变成了最贴心的朋友。
人与牛要去何处,不是牛随人便是人跟牛。
但古瑞天天如此,感染了皮肤病,头上有了疥疮「瘌痢头」,而大家也只叫他「小瘌痢」,小玉虽然仍喜欢他,刘家人却要她与「小瘌痢」,保持距离,避免感染。
两年后某日早上,老牛步履蹒跚,在古家的一块泥地上倒下,「小瘌痢」推牠牵牠都不动,「小瘌痢」无奈跑去告诉小玉刘父,刘父推牠不醒,以为老牛死了,不免埋怨古瑞几句。
古瑞回家告诉吴氏,吴氏向梁窦说了,梁窦拿了一笔钱陪给刘父,刘父不好意思地拿了这一笔钱,说老牛死活都归古瑞处理了。
古瑞回到那一块泥地上,守着老牛哭得伤心,到黄昏时分,老牛甩了甩尾巴,抖了抖耳朵,却像是休息睡足那样慢慢地站了起来。
古瑞喜出望外,却用手拍牠的头,在牠耳边说「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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