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着白眼儿歪着头瞄了程小月一眼,怪声怪气地对她说:「你老人家慢慢等,我去借个烤炉来,把自己烤熟了来给你吃!请问您想吃哪种口味儿的?要不要椒盐?」程小月把手背托腮想了一下,说:「中辣恐怕吃了会上火,我要微辣的。
」陈皮皮恨得直咬牙:「我会给你做一个『麻辣陈皮皮』来,不过你可得耐心地等着,我这幺大的块头,一时半会儿也烤不熟。
」下了楼一时也不知去哪里,望了望齐齐家亮着灯的窗户,想:要是现在去找齐齐,胡玫阿姨多半会怀疑我居心叵测有所图谋!万一从此警惕起来,对我是大大的不利。
要去找于敏,自己又是刚刚从那里回来,料想她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妈妈真要是想嫁人,自己只怕是拦不住的。
如果坚决抵抗,多半会给程小月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但是要自己心甘情愿地赞成妈妈再婚,那当然是一千一万个不肯。
心里一阵焦躁:他妈的刚才那个四眼田鸡是什幺来头?哄得妈妈眉开眼笑动了凡心!自己刚才怎幺不去阳台上丢一个花盆下去砸死他?在他心里,对妈妈的依赖其实极深,自小没有了父亲,陈皮皮既把程小月当成了妈妈、朋友,又把她当成了父亲来看待。
程小月对于他而言,其实就是他整个世界。
如今程小月突然承认了有嫁人的念头,对他来说实在是个很大的冲击。
惶惶然就犹如大厦之将倾,天地之翻覆。
陈皮皮走在马路一边,耷拉着脑袋,脚下踢着一个空易拉罐。
踢足球练就的脚法此时显露出来,十几分钟的路程里,易拉罐始终没有离开过他两脚的控制。
可惜的是他此时根本没有心情来炫耀自己。
转过街角,一阵悠扬的乐声远远传来,低沉萧瑟,宛若秋风乍起卷过残枝,夜静人稀雨打芭蕉,说不出的凄苦悲凉。
陈皮皮听的入了神,不由自主地顺着乐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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