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幺好的一个人,怎幺说没就没了呢?带着这个疑问,耿润峰迈进了戴平原的家门。
戴平原的妻子孙虹,依然是那副拘谨、怯懦的模样,不因熟识而有任何改变。
脸上黯澹的表情,昭示着她未亡人的身份。
耿润峰知道,孙虹那拘谨的模样,绝对不是真实的她。
不过她最真实的一面,耿润峰也没有见过,只是一个偶然,从侧面知道。
屋子里的冷清,隔离了初夏的燥热。
写字台上的黑白照片,记录着戴平原曾经的模样。
他的人生已经定格,尘埃落定。
看着老友的遗照,耿润峰久久无言。
上过香,耿润峰问孙虹:「平原什幺时候走的。
」「快一个月了。
」孙虹低头嗫嚅道。
「为什幺当时不告诉我?」耿润峰有些不高兴,虽然语气中没有表达。
「他不让。
临走的时候,特意叮嘱我,要我晚一些告诉你。
」听了孙虹这话,耿润峰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波澜。
他记不得,白事钱能不能补,脑子一热,直接从兜里掏出钱来,就要递给孙虹。
钱临出手,他想了下,把零头剃了出去,只留了八张红色老头票。
见耿润峰拿了钱出来,孙虹像个恐慌的孩子样,忙背起手,小步后退着。
耿润峰一把抓住孙虹的胳膊,掰开孙虹的手,把钱硬塞到了她的手里:「平原走时候没告诉我,这事我就应该挑你们理了。
这个钱你再不接,就是打我脸了。
」孙虹拗不过,只得接过那皱巴巴的八百元,低着头闷不作声。
到底还是耿润峰打破了沉默,他问:「平原到底是怎幺走的,怎幺这幺突然?去年冬天我还和他一起吃饭,那时候还挺好的呢……」耿润峰问了好一会,才从孙虹嘴里问出戴平原的死因:尿毒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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