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贫农感觉十分地舒畅,索性脱下鞋,举在手中,照着低着头认罪的刘占元没头没脸狠狠地打了起来,打一下骂一句:「肏你妈的,我让你坐轿子,让你坐轿子,你坐呀,你坐呀!」挨斗的四类们累,没挨斗而是蹲着的四类们,因为不能象革命社员们那样可以坐在地上,更不敢随意走动,蹲久了也累,其中就有一个四十多岁,长的很有些丰满的地主婆,因为实在累的不行,又不敢坐,便将双膝向前拱了一下,变成了跪着,试图换个姿势减轻一点疲劳。
不幸的是,这个地主婆的这一动作被许还周看到了,他叫来一个民兵,用手指了指那个地主婆,说道:「既然黄淑凤不想好好蹲着,就让她到前边跪着。
」早在那地主婆与许还周的目光相遇那一刻,便吓的赶紧重新又改为规定的蹲姿,但晚了。
她很快被那个扛椅子的民兵揪住头发象揪一个待宰的绵羊一般揪到了几个挨斗的四类身边。
许还周声音不大地发话了,「你不是想跪吗,就在那跪着吧。
」那地主婆乖乖面向着革命群众跪下了。
许还周又一个命令,「跪直了,把手举起来,向人民投降!」于是这地主婆,与七个噘着屁股挨斗的四类分子排成一字横线,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双手高高地举起来,就象电影里表演的投降的姿势。
批斗会又继续进行了。
下面蹲着的四类分子们,不论年老年幼,不论是男是女,再也没有敢于改变蹲姿。
接下来是鹿一兰的丈夫发言。
这是一个戴了深度的近视眼镜,大腹便便的男人,他被迫地走到挨斗的几人身边,掏出不知在多少次的批斗会上用过多少遍的揭发材料,低着头念起来。
「反革命分子鹿一兰,十三岁起,就频繁地出入国民党反动派的官僚家中唱堂会,传播反动的淫秽的资本主义的文化。
她认了多个干爹,有国民党的军长、司令,有土匪头子,有黑社会的袍哥大爷……旧社会,她穷奢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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