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子拍拍我的肩安慰我,意有所指。
我忽然觉得也许他那幺早带我出去并不只是为了砸玻璃。
一年后,老爹再次提着我的衣领把我从轮椅上提到半空对我嘶吼怒骂的时候,我用手里的刀片划开了他的喉咙。
这当时他从脖子里喷出很多血,喷得我满脸满身都是,鲜红一片。
可是,这片鲜红,远没有那天晚上秀儿双腿间的那一抹刺目。
然后,在超子的支持下,我从瘸子变成了瘸子王。
其实我不姓王,没人知道我姓什幺,因为这样的称呼比较霸气,仅此而已。
我以前没想过未来,认识秀儿之后开始想,等到终于想出一个未来的时候秀儿又离开了。
我不知道这座仓库的其他孩子是否有关于未来的想法,也不知道一个注定受苦的孩子去想这些对不对。
但是我想到秀儿说的未来,想到她说我是好人,于是决定做一些和老爹不同的事。
其实说白了仍是乞讨,谈不上什幺改革,唯一的不同是瘸子王不留人,谁想走都可以,出去继续乞讨也罢,找点别的营生也罢,只要想离开这个工厂的,瘸子王不会强留半句。
这世上多得是不想做乞丐的人,也多得是不得已沦为乞丐的人,我能收纳他们,但是我留给他们一个幻想未来的权力。
超子是第一个离开的人,再帮我站稳脚跟之后,他跟我说他要走,要去结婚生孩子。
他说要想过体面的日子,就必须先成为一个体面的人,这和有没有钱无关。
所以历任的老爹都住在这工厂里,就怕外面的日子让他们把自己是谁都忘了。
我还没有老到要兄弟们称我一声老爹,但我知道也许我这辈子也体面不起来。
那一刀在别人眼里果决而狠辣,只有我知道它迟到了很久,而那段它迟到的时光,满满地写着我的懦弱。
我曾以为我再也没有机会弥补,但现在,秀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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