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看李东阳神色怅怅,连忙挽着刘健向众人告辞。
看着马车迤逦远去,送别人群也纷纷上车乘轿各自散去。
严嵩官卑职小,凑不到刘健等人身前,只是和着一群同年与谢丕寒暄,此时正主已去,不由轻声叹息。
“惟中兄,何故悒悒?”顾可学见同年神情不对,出言相问。
“刘、谢二公去位,朝中大事怕不可为。”严嵩忧心忡忡。
“惟中多虑,内阁还有李相,韩部堂等直人正臣俱都在位,个别小丑跳梁掀不起风浪。”李梦阳不以为然。
你小子倒是心大,作为奏疏起草人跟没事似的,顾可学腹诽了一句,追问道:“严兄以为朝局还有变故?”
“百官伏阙,如此局面尚且反转,这刘瑾手腕非同一般。”严嵩道:“况且吏部焦部堂对南人多有不满,你我前景堪忧啊。”
边上一名身躯颀长的男子蹙眉道:“惟中兄是否有些杞人忧天,你乃词臣,不入吏部京察,焦部堂如何为难你?”
严嵩摇首,“按常例确是如此,可如今这常例被破的还少么?”
见问话男子双眉紧锁,严嵩又温言道:“颖之不必担忧,你是言官,可以风闻言事,不比我这清而不贵的穷翰林,况令尊遗安老人掌南京户部,焦部堂也会顾忌一二。”
男子名叫高淓,同为弘治十八年进士,其父高铨现为南京户部尚书,听了严嵩开解,高淓勉力一笑,“借惟中兄吉言了。”
顾可学听了严嵩一番话,也是心思沉重,抬眼见小老弟顾应祥左顾右看,似在寻觅什么。
“惟贤,你在找什么?”
听了顾可学呼唤,顾应祥回过神来,“啊?哦,怎地不见阳明先生?”这位顾惟贤是王守仁的迷弟,对王阳明的人品学问极为推崇,今天还想借机攀谈几句,怎奈影子都未见。“奇怪,以王、谢两家世交,王阳明不该不见啊?”顾可学也觉纳闷。
高淓淡笑道:“小弟倒是略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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