忝列门墙,也读圣贤之书,略晓微言大义,张子有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言简意宏,振聋发聩,子衡兄有经天纬地之才,便该有济世安民之念,此番巡按山西,正可体察民情,正法纠纪,为百姓多做一些实事,岂不好过京师内扣盘扪烛,高谈阔论?”
丁寿用气学宗师的横渠四句为据,倒让王廷相一时无话可说,吐出胸中一口浊气,“可这官缺得之有愧……”
“刘晦庵等人之举无人臣之礼,陛下顾念先帝托孤辅政之情,准其致仕,已是天恩浩荡,吴翀、刘玉不识时务,乞留刘、谢二人也就罢了,又强求将刘公公等明正典刑,将心而论,谁能不恼?”
大势已定,韩文等都没说什么,偏偏不开眼的刑科给事中吴翀、山西道御史刘玉俱上疏论刘瑾佞幸,弃逐顾命大臣罪,小皇帝不生气才怪,如今这二位都在北司诏狱里关着,刚好给王廷相腾出个缺来。
“科道本是言官,二人恪守本职也不算大错,贤弟可否高抬贵手……”
王守仁话没说完,便被丁寿阻住,“那二位在诏狱中不会受罪,不过锦衣卫奉旨行事,能否脱罪有圣意裁决,小弟不敢言专。”
看着王守仁面露不忍,丁寿又道:“伯安兄无须担心,陛下宅心仁厚,想来那二人性命无虞。”
王守仁点了点头,还要再言,便听长今欢快急促的声音,“师父,二位王伯伯,快闪开,汤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