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一弹,一枚土块挟风激射,对面牢内的邓通闷声倒地。
牟斌出手时,丁寿一动未动,此时才开言道:“牟帅可是有话对丁某说?”
牟斌点头,“邓通是个本分人,有些事情的确不该知道。”
“在下洗耳恭听。”
牟斌闭目沉思片刻,似乎回忆些什么,良久后才说道:“国朝初立,天下百废待兴,然官场舞弊,旧习难改,上下贪腐成风,功臣骄纵不法,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太祖高皇帝乃置锦衣卫,授巡查缉捕之权……”
“锦衣卫初立,便以铁血手段震慑天下,洪武四案,人头滚滚,胡蓝之狱,株连数万,公侯将相,人人自危,我锦衣卫之名可止小儿夜啼……”牟斌脸上神采焕发,已陶醉在锦衣卫往昔风光之中。
丁寿咳了一声,他没那闲工夫陪牟斌回忆峥嵘岁月。
牟斌蓦然惊醒,苦笑一声,“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洪武二十年,太祖爷焚毁刑具,裁减锦衣卫,罢缉捕刑讯之权,专司銮仪之职。”
“百年旧事,与当下何干?”丁寿有些不耐。
“当年高皇帝一声令下,无数锦衣儿郎摘下绣春刀,隐身市井,化身密探,数代蕃息下来,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已是无处不在,只等密令唤醒,这才是天子亲军的真正实力。”牟斌颇为自得。
“果真如此,牟帅如何会落到今日境地?”丁寿有些不信。
看着对面昏睡的邓通,牟斌笑容中夹杂着一丝无奈,“丁大人李代桃僵之计甚为高明,牵扯邓通确是拿住了老夫的七寸,老夫一是来不及发动,二么,这股力量老夫也不敢轻动。”
见丁寿面露不解,牟斌继续道:“锦衣卫百余年凶名赫赫,锦衣缇帅早已是众矢之的,奸佞不法之徒畏罪欲杀之,天下臣民自危欲杀之,天子忌惮为息众怒还要杀之,太祖时故指挥使毛骧、蒋瓛勾连胡蓝大案,太宗时纪纲诛杀建文遗臣,手段酷烈,杀孽深重,终究难逃一死……”
牟斌摇头苦笑,“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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