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之中,申居敬觉察逃散的人潮不知何时突然静止,他向上望去,只见呼拉拉作响的帅旗大纛下,才宽如岩石般坚定屹立,深邃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众人,明军无一人敢与他目光对视,纷纷赧然垂首。
「你们听!」才宽指着沙丘下,风声中传来鞑子屠戮残余明军的狞笑,以及垂死将士的悲呼,溃逃的明军羞惭畏惧,不敢抬头。
「临阵溃逃者,斩!」周尚文按刀前出。
众人心中一凛,冷静下来才想起军法严厉。
才宽止住气势汹汹的周尚文,沉声道:「你们要逃只管去逃,坡上便有战马,能挣出性命也是个人缘法」「军门,你……」周尚文急声劝阻。
一众溃兵也面露不解,疑惑地看着这个治军素来严苛的三边大帅。
「本帅便在这里,等着鞑子过来拆了我这把老骨头」才宽说完两眼微眯,看也不看众人一眼。
明军溃兵怔住了,看得出才宽是下定决心要死在此处,才宽上任以来,严整军纪,对有过将领苛行军法,可也多次为军士请赏,三边军士俱感其恩,若便这样将他丢在此处,在场众人无一能迈得开腿。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身陷鞑子重围,还想侥幸活着不成,如这样窝囊死了,到地底下也没脸见战死的弟兄们,是汉子的,随我杀回去!」人群中的申居敬振臂大呼,分开众人,率先杀了回去。
人群中嗡的一下乱了,杂七杂八乱声不绝:「回去回去,军门这等尊贵之身都不惧死,我等厮杀汉贱命一条,怕个蛋啊!」「左右是死,拉他几个鞑子做垫背啊!」纷扰声中,溃兵爆发出了一阵古怪呼号,蓦身全都冲了回去。
「你也去!」才宽睁开眼睛,环顾身后亲卫,「带着他们一起去」周尚文悚然一惊,「军门,末将自去便是,你身边也要有人护卫啊!!」「老夫不需要了」才宽淡淡道,神色间说不出的疲惫。
周尚文握紧手中半截箭杆,狠狠一咬牙,「走,去杀鞑子!」明军布置在沙丘上充作壁垒的驮马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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