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村中积储,外间哨探轮番用餐,不可轻忽戒备。
图噜勒图在亲卫护持下来在一棵大槐树后避风休憩,饮了一口从人捧上的马奶酒,擦去沾在朱唇上的酒渍,看向胡吃海喝的那些人眼神中满是不屑。
「去,拿我的伤药,给适才那人治伤」「公主恩德如阳光般普照草原,那厮真是好福气!」旁边侍从连声恭维。
「少废话」图噜勒图可不吃这一套。
侍卫知晓她喜怒无常的刁蛮性子,也不敢再多话,拿了伤药去寻那个挨打的倒霉鬼。
说是抬下治伤,其实蒙古军中药物不多,似这等征集而来的普通兵士只是简单敷些草药包扎,便将人安置一旁,背部被打得满是伤痕的军卒不能仰卧,只能趴在空地上喃喃呓语,状甚凄惨。
「额吉,俺从南朝得了好多粮食,还有五彩的绸缎,阿弟阿妹有新衣穿了……额吉不要哭……」听到这个健壮的草原大汉在伤痛昏迷中不断呼唤母亲,取药来的侍卫心中感怀,为他敷药的力度也轻了许多。
伤口接触药粉通常很痛,这名蒙古兵士好似已神智昏迷,只是不断在半梦半醒中畅想着此番打草谷所得收获,来年家中的宽裕日子,末有丝毫痛觉。
背部外敷包扎完毕,那名侍卫又将伤者翻过,准备给他口服另一份伤药,才翻过身子,一见对方面容不由惊慌失措,将人直接丢在了地上。
「公主!!快来看!」属下的大呼小叫又引得图噜勒图不快,起身怒斥道:「慌些什么?啊!」看清那名伤者面容,一向刁顽的图噜勒图公主也花容失色,掩唇惊叫。
只见那名面容粗粝的健壮兵士脸色青黑,七窍中正有黑血不断溢出。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我把……把他打成这样么?不……不是我……」惊诧之下,图噜勒图有些语无伦次。
又是一阵桌倒椅翻的嘈杂声响起,村内正开怀聚餐的数百兵士不断有人跌倒,无一不是面色青黑,七孔流血,引得一旁同伴连连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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