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是昨天才听见似的。
梁燕贞目瞪口呆,差点忘了掩住口鼻,片刻才恍然大悟,失声道:
“你……你就是那个土匪!阿爹他……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浑身发抖,分不清是故事可怕、阿爹可怕,还是发生在李川横身上的遭遇更可怕。
难怪他恨到要这样对付她。
这人是怀抱什么样的心思,在阿爹身边待了忒多年?
李川横的面孔在焰炬下显得阴晴不定。但他始终没走进梁燕贞身前六尺之内,那是她手持短抢一刺能至的最长距离。小姐平常用来携带短抢的包袱抢衣还扔在箱畔,被水浸透了,却未见短抢的踪影,肯定藏在水底下,正等待最好的时机出手。诚如他先前所说,小姐从小就很聪明,可惜是天真了点。
“你爹就像一尊捕醉仙。”他随手比划着,忍不住笑起来。梁燕贞知道“捕醉仙”是央土的说法,毕竟她在狮蛮山住了四年,指的就是东海的童玩不倒翁。
不同的是,央土的捕醉仙又叫“酒胡子”,不是小孩玩意,而是筵席上行令劝酒的道具,尺寸较大,脸谱也直一张,侧倒又是一张;讲究的,倒向不同的方向能显现出不一样的面孔,端看画匠巧思。狮蛮山的同窗教席都觉捕醉仙可笑,梁燕贞始终瞧着碜人,不如老家的不倒翁趣致。
为何他说阿爹是“捕醉仙”?
“梁帅不只自己有两张面孔,也很喜欢剥去他人的脸面身皮,重新给你换过一副。”李川横驻足在六尺开外,开始解着自己的外袍,露出肌肉虬鼓、宛若浇铜铸铁般的黝黑上半身,轻声说道:
“小姐知晓否,其实你也有两种身貌?今夜过后,说不定你会很喜欢做一个下贱的婊子,镇日被人肏穴,直到肚子大了还不肯消停。我很难说你阿爹是个畜生。他不只是畜生,还有许许多多面貌……他教会了我很多事。现下,轮到川伯来教小姐了。”
梁燕贞认为他疯了。一个彻底失去男子雄风的阉人,如何能奸淫自己?只靠角先生之类的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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