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起那些旧人在世上可曾恨过他。
竟让人连恨都不让,实在是专横至极!后人自也吓得冷汗津津,以为先人之罪要连累自己,要么失态到大哭,要么破罐子破摔,豁出命来大骂。
再问及那些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老实说的少,大多都是真心实意的忏悔。
一路忏悔几十年,郁郁而终,问了十几人,都是一样的话,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私下串了口供。
其实他那会儿是真的放下,听到那些悲惨事,还有些许唏嘘,可真要想到那些故人每天以泪洗面,真心忏悔的模样,却也实在是想象不能。
于是这些人就又多遣了回去,既不计较他们御前无礼,也没有什么重用的意思。
好像就真的是突然一起的念头,不知从何处来,突然又跟着去了,于是就再没有说起往事的习惯,一旦说起,反倒被旁人猜忌误解,好没意思。
大权在握,万事随心——心随不随不知道,但实在是无聊透顶。
他在东边深山林子那木头修了个古代的农家小院,院子外面驻扎着上万重兵保护他的安全,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新鲜之一,极少数人知道。
他身居高位久了,就极喜欢别人当他寻常的模样,所以人真的就是贱骨头。越是没有的就越是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