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没有区别,无非就是深牢大狱、荒郊野外、醒目的红标语以及长得望不到头的围墙。
父亲貌似又瘦了些,也许是毛发收拾得干净,整个人看起来倒是精神抖擞。
一见我们,他先笑了起来,可不等嘴角的弧度张开,热泪打着转就往下滚。
隔着玻璃我也瞧得见父亲那通红的眼眶和不断抽搐的嘴角。
而亮晶晶的脸颊闪耀着稀释光阴的泪痕,和他身后墙上庄严肃穆的剪贴大字一起,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之中。
时至今日,每当提到「父亲」这个词,首先浮现在我眼前的就是上述形象。
这让我想到罗中立那幅著名的《父亲》——他有一个沟壑纵横的父亲,我有一个泪光盈盈的父亲。
兴许是我们的再三叮嘱起了作用,又兴许是狭长局促的会见室释放出一种逼仄的威严,奶奶死死捂着嘴,硬是没哭出声。
爷爷拄着个拐棍,浑身直打摆子。
我赶忙上去扶着,生怕他一屁股坐到地上。
母亲远远站在后面,不声不响,像个局外人。
俩老人拿着话筒,一把鼻涕一把泪,也没说出什么像样的话。
等时间浪费得差不多了,奶奶把话筒递给了我。
我颤抖着叫了声「爸」,发现自己也成了泪人。
父亲似乎没啥要给我说的,叫了几声「林林」,抹了两把泪,让我把话筒给母亲。
母亲却没有接,她转身走了出去。
就那一瞬间,父亲嚎啕大哭起来,把身下的桌子锤得咚咚作响。
身后的两个狱警赶忙采取行动,这才遏制住了该犯人的嚣张气焰。
结果就是会见就此结束,反正时间也所剩无几。
临走,父亲叮嘱我要照顾好母亲,别惹她生气。
被押离会见室时,他还一步一回头,嘴里也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此情此景让奶奶再也按耐不住,鬼哭狼嚎的戏码终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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