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却不瞧他,正襟危坐,嘴里也不知咕哝些啥。
一时陈建军的声音变得分外古怪,像是在对着稿子念悼词。
法令纹的每次蠕动都让人备受煎熬。
关于牛秀琴,我希望母亲能说点什么,但她只是捶捶我,说:「喝茶」倒是奶奶探过身来,在我大腿上来了一巴掌,嘴唇翁动的同时眼却瞟着父亲:「那啥理疗仪就是你秀琴老姨送的,这电视里可都放过,名牌!」她老什么意思我搞不懂,我只知道是时候让紧绷多时的膀胱放松下了。
打卫生间出来,陈建军还没搞完。
神使鬼差地,一句话就从我嘴里冒了出来:「老重德是谁?」仿佛耳朵出了问题,客厅里的仨人没有任何反应。
等我再度落座,父亲才说:「老重德嘛,县公安局的,后来区改设市,他是个副局长吧」我喝口茶,说哦。
他老反倒意犹末尽:「他也就沾了抗美援朝的光,那时是个机枪手。
听你爷爷说,老重德天生带着股二劲儿,机枪没油他就撒泡尿接着打,啧啧,这就成了典型。
妈个屄的,那么多能人就个二逑成了典型!」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顺着父亲叹了口气。
母亲拍拍我,说她先睡,「明儿个还有重要演出」。
我点点头。
她又叮嘱我记着把茶喝完。
我说行。
「行行行,」她也叹口气,幽幽地,「你是长大了,妈也看不住你啊」********************从老商业街到小礼庄几乎要穿过半个平海。
小舅妈却不在家。
事实上没一个人在家。
整个院子空空荡荡,虞美人开得越发娇艳。
我只好大汗淋漓地窜进了小饭店。
三三两两的食客惊讶地抬起了他们或大快朵颐或小心翼翼的脑袋。
我喊了声小舅,他便从厨房探出个头。
「呦!」他说,完了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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