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的背上印上了汉字「李阙如」,一如十五号的背上印上了「陈晨」。
********************晚上母亲来电话时,我正冲凉,之后只好给她拨回去。
好半晌才接,声音慵懒,但依旧明快。
问她咋了,母亲说有点累,沙发上躺了一会。
「还没吃饭?」「没呢,」她笑笑:「刚起来,正打算做」「咋了嘛?」我吸了吸鼻子。
「没事儿,兴许着了凉,有点小感冒」过了会她又说你也注意身体,今年雨水多,昨儿个水电站就出了事。
我说哪。
她说平河水库啊。
如你所料,奶奶的叨语在那头适时响起「看当领导的咋说」、「这才建几年」。
她老一直为爷爷新坟被平之事忿忿不乐,老共产党员当初就差去闹访了都要。
我正琢磨着说点什么,母亲语调一转:「哎,平海晚报你看了没?」当然看了。
事实上我一连看了好几期,直到周六下午才在文化版里发现了《评剧往事》专栏。
署名自然是张凤兰,还配了张黑白照,宽檐帽,白衬衣,发丝轻垂脸颊,即便在一团铅印马赛克里也那么光彩夺目。
专栏第一期写的是评剧的起源和演变,从莲花落子到唐山落子再到奉天落子,从《小姑贤》到《蓝桥会》再到《樊梨花骂城》,从崔家班、赵家班到庆春班社再到永盛合班,直至天津三杰流派纷呈,直至白玉霜初登上海滩,《海棠红》轰动大江南北,值此评剧的发展也算是抵达了顶峰。
老实说,打小耳熏目染,哪怕戏一句不会唱,这些事囫囵半片还是知道一些。
然而当洋洋洒洒的铅块字携着油墨味扑面而来时,我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怦怦直跳。
母亲行文质朴散淡,时而轻快狡黠,时而厚重悲怆,还真有点汪曾祺的意思。
虽然读过她不少文章,甚至一度引以模板来练习高考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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