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大呼一声:「写得太好了!」「呸,」母亲的愉悦就如同这湖面上的苍茫月光:「这么夸张,还要不要脸呀你?」这一阵母亲忙得不可开交,那边厢巡演刚结束,这边厢艺术学校就提上了日程,「也幸亏团里有你郑伯伯顶着」。
教育局、劳动局、民政局、工商局、税务局哪哪材料都不可或缺,哪哪官虎吏狼都不好打发。
除了政府许可,这校舍修葺、师资力量也都是棘手的大问题。
母亲轻描淡写地说「差不多了」,我真不知道「差不多」是差多少。
莜金燕评剧学校也就有个破破烂烂的三层教学楼,了不起加上两个篮球场、一个学生伙房。
是的,伙房,两间漆成屎黄色的平房而已,多半是耳熟能详的门卫老婆兼大厨。
更可怕的是学校连个宿舍楼都没有,以前都是在教室里就地打通铺,后来学生少了,「寝室」也就自己跑出来了。
「甭管咋地,总得有个正经睡觉的地方」,还有教学楼,免不了一通大修。
教师更不用说,评剧老师还好找,毕竟有姥爷的人脉在——上次去教育厅备案母亲就顺带着见了两个平阳本地的腕儿,意向还说得过去。
那些个艺术老师可就让人头疼了。
但凡有点资历的,肯定不会来,这全招成年轻人吧,也说不过去。
上周母亲就说要来平阳一趟,到师大联络联络,找找熟人摸摸底。
无奈「事儿太多,得往后推推了」。
世事艰难啊,我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你管好自个儿就行了,」母亲忠告:「好好复习好好考试,今年要拿不住奖学金啊,看咋跟你爸交代」必须承认,奖学金这事还真不好说。
本学期专业课拢共开了十二门,需要考试的就有九门,快他妈赶上初、高中了。
毫无办法,教学评估的福利需要安安静静地享受。
这一连两周都在划重点,剩下的也就是上上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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