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大人体谅咯?”尹昌年面带讥嘲。
“体谅一说却也不必,只不过二位衣食住行皆是丁某供应,便是顾念在下这份劳苦,也不该闲来无事出言贬抑吧?”丁寿已然从美莲处得到消息,这对母子一日三餐吃饱了饭没事干,但凡有婢女仆妇过来打扫服侍便叨逼叨个不停,大明朝鲜两头骂,朝鲜国上到李㦕夫妇下到文武两班,让他们骂了个遍,大明这边倒是不敢辱骂正德小皇帝,可对丁寿这个元凶罪魁可从头到尾没什么好话,两年下来,母子二人的大明官话却是熟练不少。
府内下人哪敢成天听人辱骂自家老爷,都跑去向美莲诉苦,美莲那婆娘可不愿惯着这对朝鲜白眼狼,什么大妃大君,在她眼里落毛的凤凰还不如鸡呢,两个番邦戴罪之人,老爷开了天恩好吃好喝白养着你们,你们倒好,拿着客气当福气,蹬鼻子上脸了,当下就命人缩减了二人的衣食用度,不过她并末将此事禀告丁寿,一来认为这点小事犯不上,再则那缩减下的银子可都填进了她的私房,何必再去饶舌多事,今日受了丁寿感化,觉得事无巨细都不可再隐瞒过往,是以和盘托出。
“我母子远离故国,寄人篱下,倾吐几句胸臆都不成,难道非要感恩戴德乞求那嗟来之食么!”尹昌年阵阵冷笑。
“大妃言重,丁某自问待二位尚算礼遇,近来有所慢待,实属下人自作主张,这厢先行赔罪,饮食用度自当恢复如常,大妃尽可安心。
”丁寿并不在意这母子的不敬之词,反正天下间骂他的人多了,只要不当面指着鼻子来,他都可以一笑置之,甚至美莲这次是真的幡然悔悟,还是忧惧交权之后东窗事发才坦明一切,他也不是很关心,自己枕边人可以慢慢调教,这对母子毕竟身份特殊,要是哪天小皇帝心血来潮,召人过去见见,结果这俩大嘴巴在御前抱怨日常吃喝不尽人意,二爷可丢不起那份人。
“落到如今境地,皆是贵母子宫变夺位,咎由自取,丁某也是无法,与其怨天尤人,不若乐天知命,还可活得快乐长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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