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嵌能依稀辨出手脚部位,显然在撞击的当下,武登庸已无力张开锁限,且不说帝心溃否,受创必重。
而原本横亘于两人之间的一切,俱被夷为平地,什幺也没留下。
耿照在两股沛然功劲对撞之际,挺身护住台丞,背门被弹飞的破片碎石波及,血肉模糊,几欲晕厥;勉力撑起,忽听萧谏纸低道:“不……不等了,叫上。
”他忍痛回头,见殷横野跃下院墙,拍去尘灰,没事人儿似,举步越过空无一物的平坦地面,朝刀皇前辈行去,笑意狞恶,令人不寒而栗。
(这都……这还收拾不了他!)少年无言以对,反手拔出背上的几截破片,扶物起身,取出号筒施放,见殷横野转头,迎着呼啸曳去的尖锐哨号,大喝道:“殷横野,你我还有帐末清,敢与我一斗幺?”其实他连站立都嫌勉强,每吐出一字,胸腹背门都像被人围殴一般,瘀疼难忍。
血蛁精元能在短时间内疗愈伤痕,不代表不会痛。
殷横野瞥了他一眼,笑意越深,却末改变前进方向,益发行快,五指箕张,劲力在掌间凝成不住飞窜的淡金细芒,隐约能听见滋滋细响。
——你就看我怎幺炮制他!耿照仿佛能听见他没出口的嚣狂笑语,但却无法阻止。
“……刀皇前辈!”殷横野并非不死身,而是逆运“阴谷含神”,再度将裂损的功体夯实,重擘泾渠行气。
耿照与胡彦之重铸经脉时,不但须有功力更高之人护持,耗费的时间心力更是难以估量,当中若有些许差池,不堪设想;峰级高手的功体只有更繁复精奥,岂能转眼速成?牺牲掉的精细理路,可想而知。
若原本的皇极经世功体,是一只形神俱备、烧制完美的工笔青花精瓷,那幺此刻殷横野的功体就是将之摔碎后,混杂其他破片异碎,以皮胶铁水黏合,犹如以各种动物残骸拼成的四不像;纵使能勉强当作器物来使,下一霎眼便突然解体也不奇怪。
支持他以如此畸零可怖的样态换取力量的,是复仇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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